第2章 辞职,报考省选调生

母亲转身往厨房走，锅铲碰在瓷盆上叮当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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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以为她要责备，却听见她喊：“洗手吃饭，排骨快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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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桌上，母亲给他夹了块排骨，骨髓已经被炖得透亮：“你爸当年在纺织厂当学徒，被师傅骂‘榆木脑袋’骂了三年。后来厂子改制，他带着二十几个工人搞技术革新，现在不也成了车间主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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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调羹舀了勺汤，“你小时候总问我，调解矛盾为什么要先听双方骂完。我跟你说，人只有把气撒完了，才听得进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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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盯着碗里的汤，热气模糊了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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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母亲调解邻里纠纷时，总搬两个小马扎让双方坐着说，自己蹲在中间记笔记——表面上是示弱，其实把对方的破绽全记在本子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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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一点，出租屋的台灯亮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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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翻开《孙子兵法》，泛黄的纸页在灯下泛着暖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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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计篇”里的字他早读过，此刻却像突然活了：“兵者，诡道也。故能而示之不能，用而示之不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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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出笔记本，钢笔尖悬在纸页上，墨迹落下时带起细小的飞白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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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；示弱于敌，蓄势而发。周梅要查绩效——示她以弱，早备材料；李昊占我位置——示他以退，记他越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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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锋顿了顿，又添一句：“官场如战场，先藏锋，再亮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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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上午九点，肖锋坐在电脑前，省委组织部官网的选调生招考公告在屏幕上展开，“基层岗位”四个字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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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填学历时，鼠标在“北***学院”那栏停了两秒——这是他曾经羞于提起的标签，现在却觉得像把钝了多年的剑，该磨磨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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