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桑余,跪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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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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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来桑婕妤，你这宫里的规矩，还没学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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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统领何必为难我。”她声音很轻，“你我之间，无冤无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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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冤无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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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远安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却带着狠意，“桑余，你当年杀我季家人时，可曾想过今日？现在和我说无冤无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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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指尖微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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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两年前的事了，季家暗中支持二皇子谋反，她奉祁蘅之命清除叛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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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她手起刀落，血染罗裙，却不曾想那些暗卫中有季远安的亲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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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皇命。”她低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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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命？”季远安猛地逼近一步，身上铁甲寒意逼人，“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，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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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凝视着她，冷笑更甚，“可惜啊，刀山血海，最后却只能做个婕妤，莫不是因为……你还跟过大皇子，陛下心有芥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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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静静站着，任由他的羞辱如刀般剐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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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早已习惯这样的讽刺，甚至觉得有些可笑——当年那个说要带她远走高飞的少年，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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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远安是桑余曾经见过的，最单纯的少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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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自己烧伤时，会偷偷溜进宫里送药，给她带爱吃的青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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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会因为祁蘅对自己言语重了和他打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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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永远沾满了泥点子，比她和祁蘅岁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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