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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环上微凉的芯片。夏衍发来了几条后续工作建议,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心里堵得慌,不是因为夏衍,而是因为陈屿那冰冷的质问和决绝的离开。他的封闭系统逻辑,第一次让我感到了窒息般的束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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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项目遇到一个极其刁钻的底层框架冲突,涉及我和夏衍负责的不同模块的深度耦合。我们争论了很久,尝试了各种方案,效果都不理想。疲惫和沮丧中,我习惯性地走向茶水间,想给自己倒杯咖啡提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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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水间那台最普通的商用咖啡机旁,静静地放着一个白色瓷杯。不是我的杯子,但款式极其熟悉——和陈屿公寓里我们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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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使神差地,我拿起那个杯子。杯底内侧,没有任何激光刻痕。我自嘲地笑了笑,准备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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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杯沿即将离开指尖的瞬间,我的指腹触碰到了杯壁靠近底部的一处极其细微的凹凸。不是刻在杯底,而是刻在杯身内侧,一个非常规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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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杯子举到眼前,借着茶水间的灯光仔细辨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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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小、更浅,几乎要融入瓷釉纹理的二进制字符,极其艰难地刻在那里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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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010100110100111101010011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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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s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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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求救信号。来自他那陷入逻辑死循环、濒临崩溃的封闭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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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又酸又疼。所有的愤怒和委屈,在看到这三个字符的瞬间,土崩瓦解。他不是在控诉,他是在求救。他构建的那个完美运行的系统,在遭遇“夏衍”这个外部强变量时,他那套处理“分离”状态的精密逻辑彻底失效了,他无法处理这种“存在即威胁”的复杂情感冲突,系统濒临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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