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蜃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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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噩梦了？”林薇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传来，“你一直在喊‘镜子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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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哲转身。林薇站在卧室门口，头发凌乱，满眼红血丝。她睡衣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别针，形状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——这枚别针，他在图书馆的镜子里见过，别在镜中那个“他”的衣服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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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别针的？”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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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薇低头看了看，眼神茫然：“不知道…可能昨天随手买的？”她走近，突然间，眼神变得一片空洞，失去了所有神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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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只是在表层，”她用一种毫无起伏、冰冷平板的语调说，“还没找到‘门’。”话音落下，她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，带着关切抱住他：“怎么了？脸色这么难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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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哲身体僵硬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柑橘香水味，但那句冰冷的话却像一枚冰锥，狠狠扎在他的耳膜上。他下意识摸向后颈，那里残留着一片冰凉的触感，仿佛刚被某种冰冷的手指按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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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开始出现更多无法解释的“故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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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记忆出现了无法填补的空白。同事聊起上周五加班到深夜的情景，他脑中一片空白，毫无印象。但电脑里的记录却清晰地显示他写了三页会议纪要，字迹是他的，却透着一股陌生的、凌厉的笔锋。林薇说他那晚满身酒气，他记得自己滴酒未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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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始记笔记，试图锚定自己。然而第二天翻开，字迹会扭曲变形，内容会被篡改——明明写的是“周三和林薇看电影”，却变成了“周三独自在家，陶瓷杯裂了”。有一次，他画下了杯底的裂痕，次日再看，那裂痕竟扭曲成了一个微笑的嘴的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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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理法则也变得不可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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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龙头流出的水偶尔会向上飘浮，凝成悬浮的水珠，再骤然落下。扔出的纸团在撞到墙壁前会消失半秒，然后诡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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