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：摊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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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是一层霜，敷在白念之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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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吧，念之，有我在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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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且早晚…都得挨这一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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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念之掏出那部老旧的手机，钢化膜的裂纹蛛网般爬满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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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定在“家”那个号码上，开始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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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港湾，是风暴中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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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格死死攥着她的手，“怕啥？念之，天塌下来，我顶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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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拨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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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长的嘟声一下一下敲在白念之心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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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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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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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谁啊？这么晚！”是父亲白国富，背景音里麻将牌哗啦啦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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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…是我，念之。”白念之吸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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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念之？你换号码了？啥事？钱不够？马场那点工资喂不饱你？”白国富语调松了点，依旧没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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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钱…爸，我…”白念之喉咙发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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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甲掐进生格手心，“我…我有了。想…想跟孩子爸爸结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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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死寂了三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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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将声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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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，炸雷般的咆哮穿透听筒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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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？！白念之！你个赔钱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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