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:初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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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动静？”妇人警觉地探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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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胆子大，扒着门缝往外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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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黄的路灯下，雪窝里，蜷着一个黑乎的小身影，被雪埋了半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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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得露棉絮的军绿棉袄裹着他，脚上一双磨穿了底的破胶鞋，冻得乌紫的脚趾头露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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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头发板结，沾满雪沫和污垢，脸冻得青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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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！造孽啊！”妇人惊呼，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，快步拉开门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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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冽的风雪瞬间灌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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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跟着跑出去，冷风呛得她小脸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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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蹲下来，好奇又害怕地看着雪堆里那个比她大不少的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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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紧闭着眼，长睫毛上结着冰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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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妈，他…他快冻死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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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费力地把男孩半拖半抱进店里，放在灶膛口，“去，倒碗热水来！”她吩咐着，转身去找破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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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念之连忙跑到桌边，抱起那个对她来说有些沉的搪瓷水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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壶里是刚烧开不久的热水，壶壁烫得她小手一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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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了水没有立刻端给大人，却踮着脚走到男孩身边，蹲下伸出冻得有些红的小手，掰开他冰冷僵硬的手指，把馍馍塞进他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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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鼓起腮帮子，对着碗里滚烫的热水使劲吹气，吹了好一会儿，感觉没那么烫嘴了，才用勺子舀起一点点，凑到男孩干裂出血的唇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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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喝…喝水…”她把勺子边缘轻轻抵在他唇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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