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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行通的棺椁在灵堂中央泛着冷光,檐外的雨丝斜斜切过灯笼的光晕,在青砖地上洇出一片片深色水痕。魏成松跪在蒲团上,指尖攥着麻衣的粗布,指节泛白如坟头的石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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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,该入殓了。”老管家的声音裹着潮气,在灵堂里荡出细碎的回音。魏成松抬头时,看见十二根白烛的火苗正同时朝西倾斜,仿佛被无形的手按着头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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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步走到棺木旁,檀香混着corpse的气味钻进鼻腔。魏行通的脸蜡黄如旧宣,嘴角却凝着一丝诡异的上扬,像是临终前看见了什么可笑的事。三天前太医诊断是急病暴毙,可魏成松昨晚撬开药渣缸时,在底层摸到了半枚乌头的残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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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留三根烛。”他突然开口,惊得正在撤烛台的仆役手一抖。铜烛台砸在青砖上的脆响,让灵堂里的抽泣声戛然而止。魏成松弯腰拾起烛台,烛泪滴在他手背上,烫出三个红痕也未曾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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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梆子响过第三遍时,魏成松推开了西跨院的角门。老仆忠伯举着的马灯在雨幕里摇晃,照亮了墙根下蜷缩的黑影。那是魏行通的贴身小厮,自大人“病逝”后就疯疯癫癫,此刻正抱着膝盖反复念叨:“金...金龟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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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金龟?”魏成松蹲下身,袖中短刀的寒气透过布料硌着肋骨。小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指甲掐进肉里:“绿袍...绿袍大人的金龟印...在假山石缝里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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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越下越大,忠伯举着灯照亮假山时,魏成松看见石缝里嵌着的东西正泛着幽光。那是枚鎏金龟钮印,龟甲上的纹路里还沾着暗红的血渍。他认得这印,上月在户部衙门,他亲眼见户部尚书李嵩用这枚印在漕运文书上盖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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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查,最近谁见过李嵩穿绿袍。”魏成松将金龟印揣进怀里,冰冷的金属贴着心口,冻得他打了个寒颤。忠伯应声时,他忽然注意到假山石上有处新鲜的凿痕,形状像半片枫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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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魏府的吊唁簿上多了个陌生名字。穿青布长衫的书生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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