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明估了一下自己的罪和鹤卿的能力,估计他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地牢,再交上一大笔罚银,就能安安全全地出来了。
如果案子实在圆不了,这种性质恶劣的重案定论后又推翻,必然会在殷容手里过一遭,“神明”陪了殷容十年,若真有人信这世间有妖,他必然是其中之一。
双重手段,双重保险。
宴明从没有考虑过自己折在这里的可能,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张与其他马甲都有七分相似的脸———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不讲道理。
他不愿意细说那四年多的空白,鹤卿没舍得逼迫他,攻心的手段在他人身上如臂指使,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身上,分毫也舍不得。
阿玦的新身体瞳色偏浅,在牢房的烛火下如同鎏金,鹤卿注视着他的眼睛,忍不住想起曾经的过去。
书灵时期,阿玦的眼睛是墨色的,烛火之下有极淡的流转银芒,如盛夏的夜空点缀繁星,他大部分时间是虚无的,像传说中的魂魄一样可以穿透物体,但偶尔也会显出实体来。
显出实体的阿玦特别偏好毛茸茸的东西,所以东厢房的小榻上总是堆满了软乎乎的隐囊或绣娘做的小布偶。
大大小小、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有的在书架上,有的在案桌上,有的挂在他的玉佩边,也有的趴在他的枕头旁。
有时他午间小憩一睁眼,胸口便放着个小布偶,表情或灵动或可爱,阿玦坐在他惯常用的桌边,听到他醒来时的动静,提笔回头对他一笑,东厢房的采光很好,有太阳时总是亮堂,阿玦沐浴在光里,半透明的发丝蒙着金色,温柔、明媚、灿烂。
东厢房面积不大,小榻和书桌隔得不远,他当时捏着那只布偶,恍惚好像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,还忘记了怎么眨眼。
阿玦经常笑他怎么每次午睡醒来都傻愣愣的,他也只跟着笑,但从不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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