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去病默不作声,松开了手臂;杜充立刻瘫软在地,大口呛出涎水和血污。不过,还没等他从窒息与恐怖中稍稍恢复,霍去病就将铁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——弓弦在前,弓背在后,然后反手一旋,弓弦因弹性自动勒紧,将杜充的脖子死死绞住;杜充赫赫呻吟两声,终于双腿一蹬,再也不动弹了。
无论如何显赫狰狞的恶人,死的时候都是这么平庸无奇,甚至可以称得上乏味可憎——屠杀千万人的刽子手现在瘫软在地,已经连条死狗都不如了。
穆祺摸出铅笔,在名单打了一个勾:
“……好的,现在该轮到下一位了,河北西路提刑刘豫——哎呀,这还是陛下的本家呢。”
刘先生的脸彻底黑下去了。
或许是这个笑话实在有点太过分了,在仓促解决完刘豫之后,刘先生的表情依旧非常难看,说话也很少。穆祺略微尴尬,还想着要不要设法缓和缓和;结果当天忙完,刘先生居然径直找上了他,开门见山,略无遮掩:
“儒生们都是这样的吗?”
“什么——喔。”
穆祺稍稍惊愕,随后反应了过来。显然,这几天反复走访诸位类人群星,确实给刘先生造成了极大的刺激;当然,这也是非常正常的,毕竟同气相求同声相引,在亲眼见证过整个王朝一切贱货的精粹与结晶之后,一般人的确很难对这些虫豸及虫豸们依附的体系产生任何好感,不过……
“以此上升到整个儒生,那也太过分了一点吧。”
刘先生冷笑:“你还要替宋朝的儒生辩护?”
“人总要实事求是。”穆祺道:“公允来讲,北宋的儒生在纠正五代十国遗留的堕落邪恶风气上,还是有巨大成就的。”
北宋当然是一个保守的、偏安的、腐坏的政权;但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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