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不可能之后,剩下的再不可思议,也必定就是事实”;但排除不可能总是困难的,特别是这种微妙的、缘由极其复杂的事件。如果要抽丝剥茧、一一分辨,恐怕几年的光景都是不够用的。
显而易见,穆祺并没有这个详加分析的时间,亦绝无古典侦探的敏锐感知力;所以——他打量了一下这些来历各异的铜钱,然后从木箱中摸出了一大瓶稀盐酸,以及五个玻璃量杯。
在各个量杯中注入足够的稀盐酸,将各个铜钱分别投掷入药剂,充分静置。大量的强酸会反应掉所有的活泼金属,只留下稳定而惰性的铜。到了那个时候,只要观察药剂的颜色,就可以粗略判断出活泼金属的种类。
等待半个小时后,穆祺用玻璃棒搅动药剂,确认反应已经结束。到现在,检验的结果已经非常清晰了:作为标杆的现代铜币沁润出的试剂仅仅只是淡淡的浅绿色;而另外几杯溶液的绿色则要鲜明得多,几乎近似于翡翠。
“哇喔。”穆祺轻声道:“亚铁离子。”
在确认了溶液中大剂量的亚铁离子之后,这个事情就根本没有什么狡辩的空间了。
铜矿当然很容易伴生杂质,伴生的杂质往往也多种多样——锡、锌、铅,无所不包,其中哪一样的含量过高,都可以算是正常现象;无非是选矿不够精细,无非是冶炼技术不够先进,无非是工匠不够用心;可供推卸责任的实在太多,所以到最后谁也没有责任;仅仅几枚铜币的质量不合格,是没有办法追责的。
可是,当铜币被反应出亚铁离子之后,事情就很有点微妙了。
喔,这倒不是说铜矿当中不会伴生铁;实际上,铜矿和黄铁矿同样是相当常见的孪生矿藏。但问题在于,在自然环境下,所有的铁都应该是以三价铁离子的形态存在的——从热力学的角度讲,二价亚铁离子是一个脆弱的、短暂的不稳定状态,它只有在铁单质与强酸的置换反应中能暂时存在,很快就会被空气中的氧侵蚀殆尽,开始不可逆地转化为三价铁离子。
换句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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