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苏筱筱捏着那片枯黄的穄子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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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尖还沾着极细的碎土,像被谁小心擦过又特意留了点,好让她摸到雁门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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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条是用旧布包着的,展开时窸窣作响,墨迹未干,“穄子未熟,心已先熟”八个字歪歪扭扭,像是握着刀的手硬挤出来的——她能想象顾昭坐在篝火旁,甲胄未卸,刀尖挑着炭块在布上划字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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腕间星纹突然泛起温热,像有人隔着时空轻触她的脉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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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金色的光雾从壁画上漫开,一行小字浮现在空气里:【救人累计达六千,每日传递上限+五十公斤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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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着那行字,喉头发哽——上回传递红米时,吴婶说分粮那日有三个饿晕的老人醒了,阿婆把最后半块糖塞给小孙儿时,他舔着嘴唇喊“神仙姐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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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每一声“活了”,都在给壁画充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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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不是我在渡他们,是他们在渡我。”她喃喃着,把纸条按在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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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院的风从破窗钻进来,吹得桌上的《雁门风物志》哗哗翻页,父亲的批注在纸页间忽隐忽现:“穄子耐旱,三岁小儿可种,雁门旧年灾时全靠此。”她翻到最后一页,父亲用红笔圈了句“古法深埋误事,浅播密植方得生”——这是他年轻时在农科院当学徒的笔记,后来破产时,他说“苏家可以穷,但雁门的法子不能断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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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突然炸响,林薇的新视频推送跳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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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头里,她举着手机扫过苏筱筱堆泡面箱的角落,画外音尖锐:“大家看!所谓神赐物资,不过是她囤的过期食品!”画面切到泡面箱上的生产日期,2021年的数字被放大成猩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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弹幕刷得飞快,苏筱筱却看见镜头扫过梁上时,老马头从门缝里探出头,搓着手喊:“这房要拆了!谁买谁倒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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