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我教将军种地那天他喊我心尖人

很轻，很轻的，水声。第三日深夜的月光像撒了层碎银在雪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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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的铁镐尖刚触到那片湿泥，指缝里就渗进了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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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攥紧镐柄，泥浆顺着指节往下淌，混着血泡破了的淡红，在甲胄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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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下的火把被风卷得摇晃，他却听得真真切切——那声闷响里裹着水脉的震颤，像极了苏筱筱第一次给他递水时，陶罐磕在石壁上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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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水了！”有人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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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应声，单手扒住井壁的凹痕往上攀，泥浆糊住了视线，却挡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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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整个人跃出井口，寒风吹得后颈发疼，他才发现自己掌心捧着一掬水，清得能看见月光在里面打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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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！”赵五郎扑过来要接，被他侧身避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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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转身看向聚集的人群——老弱妇孺裹着破棉絮挤在井边，孩子们踮着脚，冻得通红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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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喉结动了动，将水捧到最近的小女娃面前：“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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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娃的娘慌忙去拦：“将军，这是救命水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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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喝。”顾昭重复，声音哑得像砂纸，“喝了才有力气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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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娃伸出舌头舔了舔，眼睛瞬间亮得像星子：“甜的！阿娘，水是甜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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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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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跪下来捧雪擦地，有人抱着身边的人哭，吴婶的陶碗“当啷”掉在地上，她蹲下去捡，抬头时脸上全是泪：“穄子！我这就去煮穄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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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站在人潮里，听着此起彼伏的“苏姑娘救了我们”，突然觉得甲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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