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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:漫山遍野的黑马扬起尘土,刚抽穗的穄子田腾起黑烟,顾昭站在城头上,右肩的纱布渗着暗褐色的血,比昨夜更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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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瞒我!“苏筱筱的指甲掐进掌心,那里的血痕正随着心跳一跳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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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冲进储物间,货架上整整齐齐码着二十袋面粉、十箱压缩饼干、五桶菜籽油——这是她按每日传递上限算好的三个月储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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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刻那些数字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,她抓起粉笔在墙上画掉“面粉x10“,写上“消炎药粉x500g“;划掉“盐巴x20kg“,改成“麻绳x100捆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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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昭的箭伤恶化了。“她对着空气说,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消炎药比面粉重要,城墙塌了比饿肚子更要命。“她拆开最后一床棉花被,把藏在被絮里的头孢胶囊倒出来,药壳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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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第一包消炎药粉消失在壁画微光里时,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这是传递过量的前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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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咬着牙继续塞,直到麻绳捆的边角蹭破了掌心的血痕,渗出的血珠落在壁画上,和墙里传来的血腥味混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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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雁门城头,顾昭正用麻绳加固城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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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肩的伤口已经肿成青紫色,每抬一次胳膊都像有刀尖在骨头里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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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那串熟悉的“叮“声响起时,他却像被抽了鞭子似的直起腰——这次不是药瓶,是整捆整捆的粗麻绳,还带着苏筱筱掌心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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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!“赵五郎扛着麻绳跑过来,“这绳比我们编的粗三倍,能拴住十匹战马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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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摸了摸绳结,指腹碰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——是苏筱筱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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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想起下午孙秀才说的话:“苏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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