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将军喝墨挡箭那刻八万人喊我无罪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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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顾昭背上的箭，又望着孙秀才怀里那本被血染红的《急救方》，突然把火把砸在地上：“是我昏了头……神明妈妈教的法子，明明救了我家狗蛋。”她爬过去想给顾昭止血，却被满地碎纸硌得膝盖生疼，“将军，您让我给您拔箭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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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退后。”孙秀才颤巍巍站起来，染血的方巾滑落在地，他却像捧着珍宝似的举起那本练习册，“看见没？这血是将军护书的血！他拿命护的，是咱们雁门八万人的活路！”他扯着嗓子喊，声音破了音，“你们要烧的，是能教咱们种黍子的书！是能救娃娃命的方！是将军拿命换的——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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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明妈妈无罪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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稚嫩的童声从人群最前面炸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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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跟着孙秀才学字的小娃挤到前面，脸上还沾着草屑，却挺直了小身板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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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娃扑到顾昭脚边，用脏乎乎的小手替他擦脸上的血：“将军哥哥不疼，神明妈妈会给你糖吃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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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声、喊声、抽噎声混作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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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谁先跪了下去，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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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万人的膝盖砸在地上，震得破庙的房梁簌簌落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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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喊“谢将军”，有人喊“信神明”，还有人哭着去捡地上的碎纸，说要拿回家供在灶王爷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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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头上，阿勒泰攥着弓的手在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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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本以为，只要散布“神明是奸细”的谣言，这些被旱魔和匈奴熬干的百姓，会像野狗抢食般互相撕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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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刻他望着跪在地上的人群，望着那个浑身是血却还在护书的将军，突然想起匈奴老萨满的话：“当一群人肯为同一个信念去死，他们的血会烧穿草原的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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