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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升苦笑了声,对陈锐介绍道:“这位是刚刚起復的都察院御史,嘉靖八年会元,武进唐顺之唐义修。”
陈锐瞳孔微缩,他知道这个人,前世只是知道戚继光的鸳鸯阵的创立与其有关,这一世是听沈束、沈炼提起过,这位也是心学门人。
唐顺之在嘉靖十八年之后就潜心读书,不问世事,不过这位不是个死读书的,射学、算学、天文律歷、山川地誌、兵法战阵甚至战阵搏杀之技,无所不学。
歷史上唐顺之一直到嘉靖三十七年才因为东南倭乱起復,而这一世提前了七年。
武进隶属於常州府,而常州府与扬州府是接壤的……淮东大败,国事艰难,唐顺之哪里还坐得住,年初得內阁次辅徐阶举荐起復为都察院御史。
这一次来余姚是为了孙升……如今朝中局势复杂难言,严嵩、徐阶都有意夺情起復孙升,但孙升坚持不就,所以唐顺之才走了这一趟。
略略几句后,唐顺之打量著身躯笔直的陈锐,“昨日听闻,定海陈锐,有吕景修之像。”
“吕景修是谁?”
唐顺之嘴角都歪了,他猜过这位看起来就锋锐如剑的青年將领如何回復自己,但绝没有想到这句话。
“咳咳。”徐渭低声解释道:“他说的是南宋吕文德,虽然是名將,但却极为贪財,甚至剋扣军餉以供挥霍……这是在骂你呢。”
陈锐眯著眼盯著唐顺之,半响之后闭上双眼,“这就是文官。”
屋子里气氛极为怪异,徐渭抬头看著草棚顶,孙升、沈束相对苦笑,倒是孙堪呵呵笑著……嗯,他不是文官。
而唐顺之实在是有点掛不住了,早没了之前从容的姿態,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