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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奶奶给她捧的,又喝了几杯小酒,吃完饺子便拉着扶桑说起来知心话,“你大哥要定亲了,我心里啊,也给你打算好了,你去做几年事儿,等十八了,再家里来,攒钱给自己当嫁妆。
到时候咱们找个好人家,也不耽误了你,家里实在是没钱替你攒着了,靠你爸爸一个人的饷银,如今一天不如一天了,扶美一到冬天,隔三差五没有不吃药的时候。
你最会来事儿,像我!”
扶桑看她面色酡红,知道是醉了,不醉说不出这样的心底话,“您呢,姑奶奶,您怎么不嫁人?”
“嫁人?我不嫁了!来提亲的都是什么样的破落户,今儿卖古董,名儿当桌子,收破烂的天天在家门口打着圈的吆喝!
去了伺候老的,又伺候小的,我受不了婆婆的气,不能去给人家装烟递枪!”
良久,扶桑给她摊平枕头,“睡吧。”
睡着了,大过年的,谁想这样的糟心事儿的,她贴着姑奶奶一起睡下,肚皮鼓胀胀的吹起来一样,她跟扶美比赛吃饺子的。
唇齿间还带着一圈儿醋味,混着腊八蒜的香脆,她一口饺子一口醋,再咬一瓣儿葱绿的腊八蒜,再炝一口芥菜丝儿,热热闹闹地跨了年。
眯了一会儿便起来了,舒充和一宿没睡,套好了骡车,车里又放了碳盆子,小声喊着扶桑,“小儿子,走了!”
家里来只吃了两顿饭,大奶奶收拾了一个小筐子,“一点儿年菜,家里没什么好东西,你去了炉子行热热,几个师兄弟儿请他们一同吃。”
还有个红包,压岁的,别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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