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针锋

刚逃离的深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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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员们迅速展开工作。河面上打捞船的马达轰鸣，探照灯的光柱在浑浊的水面来回扫射。程巍蹲在桑宁身边，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，低声道：“她完了，桑宁。结束了。”语气斩钉截铁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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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艰难地抬眼看他，嘴唇翕动，喉咙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：“真……相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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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岸的风似乎更加凛冽，吹得人透心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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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化不开。雪白的墙壁，滴答作响的点滴，一切都显得单调又压抑。桑宁靠在病床上，脖子上的伤口被仔细处理过，缠着纱布，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痛楚。左腕的红线花结已被程巍带来的技术警察小心翼翼地剪开收为证物，但皮肤上仍留下一圈淡淡的勒痕，仿佛无形的烙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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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巍坐在床边，神情凝重，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倦意和前所未有的悲伤。他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床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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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捞队确认……没有找到许洁的尸体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，“河底淤泥太厚，水流复杂。只有这个……”他摊开手掌，掌心里躺着一枚被河水浸透、变形扭曲的绣花针，针鼻处残留着几不可察的暗红锈迹。“推测是挣扎中脱落的凶器之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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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的目光落在绣花针上，胃里一阵翻搅。这就是差点刺穿她喉咙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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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巍深吸一口气，开始讲述他们根据桑宁昏迷前提供的线索——“检查周雯刺绣店的地下室”——以及后续搜查发现的骇人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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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地下室……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。”程巍的语气沉重得如同铅块。“它被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储藏间，但内部墙壁结构是空的。我们用仪器扫描后，发现了一道极其隐蔽的活板暗门，后面……是一个精心改造的‘巢穴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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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翻出几张现场照片递给桑宁。尽管做了心理准备，照片上的景象仍让她瞬间感到窒息般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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