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河边誓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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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溪镇档案馆坐落在镇子东侧的老图书馆二楼，木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。桑宁推开那扇斑驳的绿漆门时，一股陈旧的纸张和霉味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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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有人吗？"她轻声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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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在这儿。"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书架深处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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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绕过几排高大的档案架，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伏在桌前，戴着一副圆框老花镜，手里捏着一支钢笔。桌上摊开的是一本泛黄的县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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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您是陈教授吗？"桑宁走近，"我是桑芮的侄女，昨天电话里和您约过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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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抬起头，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。"啊，桑芮的侄女。"他摘下眼镜，用衣角擦了擦，"你长得和她年轻时很像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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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微微一怔。她很少听人提起姑姑年轻时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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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坐吧。"陈教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，"你说你想了解青溪镇三十年前的旧事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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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点头，从包里取出那张在姑姑木盒里发现的照片，推到老人面前。"我想知道关于这张照片的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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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教授眯起眼，拿起照片端详了一会儿，手指在"四姐妹，1992年夏"的字迹上摩挲。"这是河边老槐树那儿拍的。"他忽然笑了，"当年这四个姑娘可是镇上的风云人物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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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您认识她们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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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当然。"陈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相册，翻到某一页，指着其中一张泛黄的照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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