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擦拭着那把曾陪伴他在西山深处亡命奔逃的、锋利无比的柴刀。
刀身,映出他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。
他听清了他们所有的计划。
每一个字,每一个细节。
他没有告诉李秀兰,他不想让这点肮脏,污了她们母女安宁的梦。
他只是在李秀兰和丫丫睡下后,独自一人,走进了那间被他当成仓库的、空荡荡的平房。
他从角落里,拖出了一张破旧的行军床,又找来一个缺了口的茶缸,和一包劣质的烟草。
然后,他走到那堵崭新的、将两个世界彻底隔开的墙壁下,用手指,轻轻地,敲了敲。
“咚......咚......咚......”
今夜,他不做那个享受天伦之乐的慈祥祖父。
他要做回那个在深山老林里,与饿狼和毒蛇周旋的,冷血猎人。
他没有报警,也没有声张。
因为,对付这种妄图染指他逆鳞的畜生,他信不过任何人。
他只信,自己手中这把,早已饮过血的刀。
他要用最原始、最血腥、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方式,设下一个陷阱。
一个让他们有命进来,却绝无命......走出去的,死亡陷阱。
他将那把擦得雪亮的柴刀,横放在膝盖上,在黑暗中,缓缓地,闭上了眼睛。
他在等。
等那三更的梆子声。
等那几只不知死活的、一头撞进罗网的......飞蛾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