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嘉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,“他说先生若肯去,便奏请陛下封先生为侍中,食邑两千户。”
檐外的雨声忽然变急,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。苏羽望着案上那盏摇曳的油灯,良久才道:“奉孝觉得,苏某像个坐得住朝堂的人?”
郭嘉朗声大笑:“先生若想安坐,当年便不会在洛阳城墙上救下那个卖草鞋的少年。”他忽然收敛笑容,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,“说正事吧,奉孝在庐江渡口见到周瑜的船队了,共三十六艘楼船,旗号却是庐江郡兵。”
苏羽指尖在地图上划过濡须水入江口:“周郎这是要借剿匪之名,行援救之实。只是黄祖在皖城设下的伏兵,怕是不止水面上那些。”他忽然想起一事,“奉孝可知,黄祖麾下有个叫甘宁的校尉?”
郭嘉挑眉:“就是那个曾率八百健儿夜袭曹营的锦帆贼?”
“正是。”苏羽在地图上点出江夏郡治所,“此人水性极佳,若黄祖派他偷袭江东水师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他抬头看向郭嘉,“奉孝可否替苏某带句话给周郎?”
郭嘉拱手: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告诉公瑾,濡须口西侧有片浅滩,退潮时可藏百艘小船。”苏羽的声音沉稳,“若遇敌军夜袭,可引至此处,用火攻。”
郭嘉将这话记在心里,忽然又道:“先生就不怕奉孝转头把这话卖给黄祖?”
苏羽笑了:“奉孝若想卖,此刻便不会坐在这里了。”他取来一个青瓷瓶,“这是张仲景先生配的避瘟丹,江夏湿热,奉孝带着或许用得上。”
郭嘉接过瓷瓶,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,忽然正色道:“奉孝临行前,孟德问先生可有归顺之意。”他望着苏羽的眼睛,“先生当年在洛阳说过,乱世之中,唯有能者可安天下。如今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,正是先生施展抱负之时。”
雨不知何时小了些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苏羽推开窗,潮湿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涌入屋内:“奉孝可知,昨夜我梦见了洛阳城的大火?”他声音很轻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,“那些在火中哀嚎的百姓,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忠魂……苏某所求,从来不是封侯拜相,只是想让这乱世,少些白骨露于野。”
郭嘉沉默片刻,忽然笑道:“先生总是这样,明明心怀天下,偏要装作淡泊名利。”他转身走向门口,“奉孝这就去给周郎送信,只是先生记住,若有朝一日想通了,许都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。”
苏羽看着郭嘉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,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洛阳,那个骑着白马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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