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三日,兵发淮南!”
风吹过城楼,带着远处淮河的水汽。郭嘉望着南方的天空,那里乌云密布,像是又要下雪了。他忽然想起陈宫临刑前说的话:“乱世之中,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。”
可曹操不这么认为。他站在城楼最高处,望着自己的军队,像条钢铁巨龙盘踞在大地上。他知道,用不了多久,这天下就会姓曹。至于那些逝去的人,那些破碎的城,不过是这盛世到来前,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曹操的发间,很快就白了。他想起年少时,父亲带他去看社戏,那时的雪也是这样,纷纷扬扬的,落在戏台的红绸上,像极了漫天飞舞的花瓣。
那时的他,还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改变天下的人。那时的天很蓝,云很白,不像现在这样,永远都笼罩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。但他不后悔,因为他知道,只有经历过最深的黑暗,才能迎来最亮的黎明。
远处的淮河上,有艘小船正在风雪中前行。船头站着个白衣人,望着下邳城的方向,手里拿着支梅花,那是从许都梅林里折来的,此刻在风雪中,依然开得很艳。
曹操抬手掸去肩头的落雪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渗入骨髓。城楼之下,铁甲摩擦的铿锵声与风雪呼啸交织在一起,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整个下邳城牢牢罩住。他眯起眼望向西南方向,那里的夜空被火光染成诡异的橘红色,吕布的骑兵正在进行今日最后一次突围。
“主公,陈宫在南门又竖起了降旗。”郭嘉的声音裹着寒气贴过来,他手里的酒葫芦还在往下滴着雪水,“不过这次城上射下来的箭,比昨日更密了些。”
曹操轻笑一声,从箭垛旁拾起一支断箭。箭杆上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迹,尾羽却依旧挺拔。“陈宫这出戏,唱得比年少时看的社戏还要热闹。”他忽然顿住,目光落在远处淮河上那抹飘摇的白色身影上,“那船上是谁?”
郭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风雪模糊了江面,只能看见一点晃动的白影。“许是往来的商贾吧,这等天气还敢行船,倒是有几分胆识。”他咂了口酒,哈出的白气立刻被寒风撕碎,“不过依属下看,更像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城下突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呐喊。吕布的赤兔马如一团烈火,冲破了曹军第三道防线,银枪舞动间,溅起的血珠在雪地里绽开朵朵红梅。曹操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昏暗天光下闪着冷光。
“奉孝可知,昨日我梦见年少时的社戏了。”曹操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“戏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6页 / 共7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