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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政令一出无人敢反对,即便不守制违反了礼法伦常,朝臣们却以君臣大义不敢言他之过,这便是掌握权势的妙处,若他沉浸其中,只怕看不见其中藏着的祸处。
正如柳贺所说,此时他不回乡守制,便是他不忠不孝,与旁人又有何干?
即便日后有人指责,如今上疏挽留他的官员也可以说,这是碍于他的权势不得已而为之。
“爹爹似是有将变法托付给学士之意?”张嗣修道,“诸位阁臣中,吕阁老已年老难当大任,张阁老却一贯敬重爹爹,即便他们二人无法倚重,马大宗伯与申少宗伯也是贤德之人,他们必然不会忘记爹爹的恩情。”
张居正摇了摇头:“你不懂。”
见张嗣修如此,张居正不由轻叹一口气,他教子严厉,希望几个儿子走科道征途,然而长子敬修文才平平,次子嗣修与三子懋修仍是一副书生意气,且见得朝廷官员对他唯唯诺诺,眼睛便长到了天上去,以为官员们都不过如此。
张居正很清楚,吕调阳与张四维只是装作平庸罢了,若真平庸,他们同科数百进士,为何只他二人登上了内阁辅臣之位?
只是吕调阳已将致仕,张四维狡狯难靠,其余人……今日可依附于他张居正,明日便可依附旁人。
……
柳贺出了张府大门,立刻便有官员将他拦住。
“柳大人,张相可确定留下了?”
“柳大人,朝政不可一日无张相,你定要替我等好好劝他老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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