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要问你,若日后天子、满朝文武反对变法,你可愿如我一般对抗满朝非议?你可愿以己身护这变法之策?”
不需玉带冠服,张居正仅站在那里,就给了柳贺一种难言的压迫之感。
他成为张居正的门生已有六年,这是二人第一次直白地袒露想法。
柳贺答道:“在弟子有能力之时。”
张居正笑道:“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,若非为了翰院中那些翰林,你也不必跑这一趟。”
“你回去吧。”
不待柳贺再说什么,张居正挥手示意他出去,柳贺还未从张居正口中问出明确的答案,但细观对方神情,柳贺也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。
他起身时只觉得腿有些发沉,下巴被砸破的那一块还流着血,不过柳贺也顾不上了。
被张居正戳破了内心所想,柳贺也觉得自己有些卑劣。
为官六年,除了因筛落张敬修之故去了扬州外,他官途之所以能够顺遂,少不得张居正的庇佑,但他却因为预知了历史上张居正的结局而与他划清界限。
张居正也并非不知,但依旧对他多有包容。
其实或许正是为了这最后一问。
张居正唯一错估的,或许正是万历这位帝王的品性,他非隆庆那般的皇帝,隆庆虽不支持张居正的变法之策,但他并非那等专横揽权的帝王,隆庆在时,张居正不会如此肆意地变法,但也不会落得个人死政消、家破人亡的结局。
自己能否护住张居正身后,能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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