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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窗外呼啸的寒风,语气陡然转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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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且此时出塞,非明智之举;塞外无雪,风如利刃,滴水成冰;将军麾下步卒居多,甲胄沉重,行动迟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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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等酷寒,莫说寻敌接战,便是行军一日,恐冻毙者十之二三!手指脚趾冻掉者更不知凡几!士气未战先溃,何谈接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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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苍看着满桂凝重的脸色,补充道:“满总兵,你久镇边关,当知这无雪寒冬的厉害。强行出塞,无异于驱羊入虎口,徒增无谓伤亡!王总兵若真遇险,我等贸然出塞,也未必能及时赶到,反可能陷自身于绝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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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桂闻言,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满腔的焦躁和冲动瞬间被残酷的现实压了下去。他颓然坐回椅中,双手用力搓了把脸。吴苍的话,字字如刀,戳中了他的痛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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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何尝不知这鬼天气的可怕?去年冬天一次小规模巡边,就有数十名士兵冻伤致残!五千步骑出塞,在这无雪干冷的旷野上行军……后果不堪设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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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且大同镇的兵,士气本就低落,若非陛下近来整顿卫所、补发欠饷分了田地,人心稍定,此刻恐怕连守城都勉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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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……”满桂重重叹了口气,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,“难道……就干等着?万一王总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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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厅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!一名传令兵慌忙的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喘着粗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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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报!报总兵大人!急报!北……北面!杀虎口以北三十里烽燧急报!发现……发现大批人马!铺天盖地!正……正朝大同方向而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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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”满桂和吴苍同时霍然起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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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少人马?可是蒙古人?”满桂厉声喝问,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难道王毅真出事了?蒙古人报复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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