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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的大同城一片萧索,凛冽的寒风如同无形的刀子,刮过城头垛口,发出尖锐的呼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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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墙上值守的士兵们裹紧了破旧的棉袄,缩着脖子,跺着脚,试图驱散那刺骨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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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阴沉,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仿佛随时要压垮这座边陲重镇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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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同总兵满桂,身披厚重的熊皮大氅,在总兵府议事厅内烦躁地踱步。他那张虬髯怒张的脸上,此刻布满了阴云和难以掩饰的焦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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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王毅率三千精骑出塞奔袭“哈拉和林”已过去整整五日!塞外音讯全无,如同石沉大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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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天!整整五天!”满桂猛地停下脚步,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桌案上,震得茶碗叮当作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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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总兵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,那多罗土蛮部可有六千骑,巴图尔那厮也不是善茬!万一……万一他们早有防备,或者察哈尔部插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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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再想下去,王毅带的可是皇帝陛下的禁卫军精锐,更是奉旨行事!若有个闪失,他这大同总兵难辞其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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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让他揪心的是,塞外这鬼天气,滴水成冰,寒风刮骨如刀,没有雪的覆盖,干冷更甚!三千铁骑在茫茫荒原上奔袭作战,补给、御寒都是大问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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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吴同知!”满桂猛地转身,看向一旁沉默肃立的锦衣卫南镇抚司同知吴苍,“不能再等了,本将欲点齐五千步骑,携大炮五十门,出塞接应王总兵,你意下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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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苍面色沉静如水,但眼神深处也有一丝凝重。他缓缓摇头,声音带着锦衣卫特有的冷静与残酷的现实考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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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满总兵,稍安勿躁。王总兵乃百战宿将,麾下皆百战精锐,更有向导引路,目标明确。五日无讯,未必是坏事,或许正在回师途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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