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改宗室之弊

瑞王朱常浩喉头滚动，再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，颓然坐了回去，汗水浸湿了亲王常服的内襟。他知道，皇帝没有株连整个晋、代两府，已算克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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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，朱由校简明扼要地宣布了对晋商及涉事宗室的处置决定，从凌迟魁首传首九边、公开斩决亲族直系，到削籍发配、没收巨产，每一句都带着冰冷的血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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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陷入更深的沉默，阁老和重臣们互望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，如此酷烈手段，若在平日，定会引起轩然大波，御史的弹劾奏本怕要淹了内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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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现在面对那触目惊心的通敌罪证、堆积如山的资敌粮械、几乎等同于朝廷数年岁入的走私暴利……谁又能说这惩罚过了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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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只株连未扩大至九族，在朝臣看来，竟隐隐觉得已是网开一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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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死寂后，朱由校的目光扫过众人，最终落在依旧面色苍白的瑞王身上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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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诸位爱卿，皇叔，逆案虽令人发指，然此案不过冰山一角，冰山之下所露出的，是我大明沉疴百年之疾——宗室之累！”他拿起那份魏忠贤汇报的宗室人口耗粮清单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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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是在册的宗室子弟就有二十五万，更不要提未入名册之人，岁耗近半国赋！此非祖宗恩养之福，实是累卵悬于国鼎之上；再不改制，不待外寇，社稷将自溃于内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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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部尚书毕自严再也按捺不住，他上前躬身奏曰：“陛下明鉴！天下财赋自有定数，宗室耗用日增一日，边饷欠发，官员俸禄折钞，漕粮损耗日重，陕西等地连年荒旱，赈济之粮尚无处筹措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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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头，目光灼灼地望向皇帝——或者说，是望向皇帝手中那张决定巨量财富流向的清单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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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山西逆案所抄没之现银、粮秣…恳请陛下圣裁其中部分，充为国用，以解燃眉之急！户部愿立军令状，必锱铢必较，善用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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