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锦衣卫诏狱

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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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街上，京城百姓见了他们这身飞鱼服，不再是敬畏，而是像躲瘟神一样避之不及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，背地里骂他们是“朝廷的恶狗”、“吸血的蛀虫”。也唯有在欺辱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平头百姓时，他们才能勉强找回一丝早已变质的、扭曲的“威风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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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前几日朱由校登基，锦衣卫才迎来转机。?自从那位铁面阎罗般的同知许显纯许大人，还有那位脸色苍白的禁卫军千户吴苍吴大人联袂上任以来，南镇抚司那原本积满灰尘的校场就成了修罗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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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前，在吴大人带来的三百名铁塔般、披挂精良得晃眼的禁卫军虎视眈眈之下，许大人冷着脸，将花名册上所有在京的锦衣卫——甭管是世袭的少爷秧子还是混吃等死的老油条——一个不落地全轰到了校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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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场面，赵忠武一辈子忘不了。许大人就站在点将台上，背后是吴大人和他那三百身披重甲、手持雁翎刀的禁卫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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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大人手里捏着厚厚一叠卷宗，声音不高，却像冰锥子扎进每个人的耳朵眼。他一条条念着：哪个千户熔了库里的精铁去私铸铜钱；哪个百户倒卖了武库的军械中饱私囊；哪个总旗吃空饷吃得脑满肠肥…念一条，吴大人带来的禁卫军就上前拖走一个。求饶声、哭喊声震天响，可许大人眼皮都没眨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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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三颗千户的人头、十二颗百户的人头，连带几十个总旗、小旗的脑袋，血淋淋地滚落在校场的黄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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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，八百多个老弱病残，被毫不留情地裁汰出去，名册上一笔勾销。偌大的锦衣卫，最后清点下来，竟只剩下五千一百三十个还能站直的汉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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裁汰之后，配发军械时才发现，?库房里堆放的所谓“甲胄”，大多是成化、正德年间的老古董，铁片锈蚀得如同烂渔网，用麻绳勉强串着，轻轻一碰就哗啦啦往下掉渣，内衬的棉絮早已板结发黑，散发着馊味。赵忠武身上那件穿了快十年的旧甲，在这里竟还算“上品”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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