劣酒,絮叨着锦衣卫往昔的荣光——永乐爷年间,缇骑如何如狼似虎,一夜之间抄了十几个公卿大臣的家,金银财宝流水般抬进北镇抚司;成化初年,诏狱如何人满为患,连过道都塞满了待审的犯官…那些他曾经只当是老人吹嘘、遥不可及的传奇故事,如今竟真真切切、血淋淋地在他眼前上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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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听好了!”赵忠武猛地从回忆中惊醒,胸中一股混杂着亢奋与惶恐的热流直冲脑门,他刷地一下挺直了因常年懈怠而微驼的腰板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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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个道貌岸然的犯官!平日里鼻孔朝天,视我等如草芥,如今胆敢欺负咱们皇爷年幼登基,在朝堂上兴风作浪!今日落到咱们北镇抚司手里,定要让他们知道,什么叫‘天子亲军’的威风!什么叫‘诏狱’的规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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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忠武吼完,只觉得一股久违的、近乎陌生的血气在四肢百骸里奔涌。他下意识地又挺了挺胸膛,感受着新发的棉甲内衬带来的、前所未有的支撑感。?想想这几日锦衣卫翻天覆地的变化,简直像在做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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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锦衣卫这个衙门,自从成化年开始,便如江河日下,渐失锋芒。宪宗皇帝设西厂以分锦衣卫之权,东厂亦趁势坐大,厂卫之争愈演愈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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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万历朝,锦衣卫早已没了洪武、永乐年间“飞鱼服绣春刀,缇骑遍天下”的威风,上至指挥使,下到普通校尉,多是靠恩荫、捐官混进来的纨绔子弟,真正能干事的少之又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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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门里整日扯皮推诿,查案时不是收受贿赂,就是敷衍塞责。北镇抚司的诏狱里,刑具蒙尘生锈,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“弹琵琶”“刷洗”等酷刑,竟成了唬人的摆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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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可笑的是,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,竟要靠给东林党人递帖子、送贺礼才能勉强维持衙门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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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下的校尉力士们更是苦不堪言。微薄的月俸被上官层层克扣盘剥,到手连一家老小的口粮都买不齐。堂堂天子亲军,竟沦落到要靠替达官贵人看家护院、敲诈勒索商贩、甚至强占民田来赚取外快糊口的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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