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年号天启

必使大明威德如日月所照，蛮夷戎狄莫敢不臣；当令旌旗指处，四海风从，万邦叩阙，四海晏然，万姓归心！九泉之下，伏惟昭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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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誓既出，当与日月同昭，天地共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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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，丹墀下泛起一片衣袍摩擦的窸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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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殿诸臣垂首如林，却各怀心思。不少人眼中闪过期冀的微光，他们也想遇到一位能唯才是用的明君；但更多的人则是一脸漠然，心中暗忖这不过是新帝登基的例行誓言，甚至在低眉顺目间，已在盘算如何借新朝更迭之机，继续趴在大明身上吸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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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铿锵有力的誓言，在众人耳中激起的回响也各不相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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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灵之后，仪式还没有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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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时初刻，钟鸣鼓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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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庙祭告之后，朱由校回至乾清宫，由司礼监执仪太监、尚衣局掌印太监亲自为其更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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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以锦布托盘，呈上十二章衮冕。龙、山、火、宗彝、藻、粉米、黼、黻、日、月、星辰、宗祖之章，绣于天青色龙袍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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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丝羽冕垂旒，玉带束身，玉圭佩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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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看着铜镜中的自己，虽然看起来仍显稚嫩，但是一身衮衣在身，看似贵不可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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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，魏忠贤小心翼翼走上前，脸上堆满笑意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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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穿上这套冕服，真是龙章凤姿、威仪天授，内臣都要看呆了。只怕天下万民见了，得五体投地，跪服山呼才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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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闻言未答，只微微抬手，抚了抚肩上坠地的冕旒，语气平静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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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衣服……确实不轻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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