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觉怔了怔,果觉对原夫人太不公,便道:“既如此,先让他们继续追查凶手,暂时别对阿原用刑吧!不过此事务必尽快查明,万万耽搁不得!”
若实在找不出凶手时,阿原这罪名,不坐实也得坐实了……再没什么比安抚赵王、保得大梁北境平安更重要。
景辞素日与均王见面不多,却知他与原夫人并无深交,听他居然肯设身处地为原夫人着想,不觉多看了他几眼。
均王不解,却向他微微笑着点头致意了,才扶梁帝回寝宫。
景辞目送二人离去时,已远远见得左言希快步入宫。他的眸光深了深,若无其事地候他入内,蹲到棺椁边,边烧纸钱边问道:“你没在贺王府陪着慕北湮?”
左言希容色有些憔悴,说道:“北湮回来得很晚,并未说起太多,且天未亮又离开了,听闻是原夫人相请,大约又去原府商议阿原的事了!”
景辞叹道:“并不与你商议,也不肯告诉你他的去向?因为你维护姜探的事?”
左言希静默,然后低低一叹,“阿辞,我并非黑白不分。只是姜探……我不想她一错再错。我想拉她一把。”
景辞抬头看向漆黑沉重的棺椁,声音冷锐下去,“当一个人存心作死,谁能拉得住?昨晚你回贺王府前不是又去拉了她一把?拉住没有?”
有微风入户,火盆里燃烧的纸钱闪着灿亮的红光接二连三卷起,在精雕细绘的梁楹间轻盈旋舞,便愈显得厚重棺木的冰冷阴森。
左言希看着那纸钱在空中舞成了灰烬,无声跌落地间,忆起往日王则笙俏丽活泼的模样,不由打了个寒噤,方涩声道:“昨晚跟踪我的人……是你派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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