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:山谷蜜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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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昨夜在新房，他翻出所有她写的信，说：“我数过了，一共一百二十七封，比我拿的奖牌还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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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。”她指着云海说。风掀起一片云，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山尖，“云海会散，山不会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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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仰头看他，眼睛亮得像星子，“你教我跳华尔兹时说'跟着我的节奏'，你跨栏摔倒时我给你贴云南白药，我们早就学会跟着彼此的节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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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凯旭把她搂进怀里。她的发顶蹭着他下巴，带着野莓酱的甜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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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溪涧的水声，混着竹屋风铃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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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婚礼上她说的话：“你说'云曦我好像跑不动了'，我就说'你大一追着我跑过三条街借民法笔记时，也这么说的'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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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他终于明白，所谓相伴一生，不过是在彼此说“好像不行了”时，伸手拉一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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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曦。”他贴着她耳际说，“以后你改案卷到凌晨，我给你煮酒酿圆子；你为案子掉眼泪，我抱你去看云海；你说'凯旭我好像做错了'，我就说'你去年帮王奶奶赢官司时，也是这么说的'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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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云曦笑出了声。她想起今早出发前，在新房阳台看到的那盆绿萝——是朱凯旭去年住院时，她每天去浇水的那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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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绿萝爬满了栏杆，叶子绿得发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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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要是当教练教不会队员，”她戳了戳他胸口的第二颗纽扣——云纹样式的，和她的婚纱呼应，“我就说'你教我跳华尔兹时，也这么说的'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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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海还在翻涌。竹屋的木窗上蒙了层水汽，像谁在玻璃上画了片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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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凯旭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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