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:山谷蜜月

nbsp;她揉着眼睛站起来，就见山谷里漫起大片白雾，像有人把棉花铺在了山坳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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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雾越积越厚，渐渐漫过竹屋的木窗，把远处的山影都吞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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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凯旭拉着她往院外走。石凳上还留着上午晒的野莓，沾着半片桃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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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她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，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——内侧刻着的“云”和“旭”，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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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年前春天，我第一次带你来云雾山。”他望着翻涌的云海说，“你蹲在溪边捡石头，说'要是能住在这儿就好了'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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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云曦记得那天。她刚通过律考，却在模拟法庭输给了李文博，躲在图书馆顶楼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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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凯旭敲开窗户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车票：“走，我带你去看云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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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坐了三小时大巴，下车时她眼睛还肿着，却在看到山谷里的云海时，突然笑出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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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候我就想，”朱凯旭的声音轻得像云，“要是能和你在这儿看一辈子云海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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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看她，睫毛上沾着雾珠，“后来你实习加班，我集训受伤，我总怕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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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什么？”胡云曦踮脚擦掉他睫毛上的雾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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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我不够好。”朱凯旭低头吻她的额头，“怕你改案卷到凌晨时，我不能给你煮酒酿圆子；怕你为案子掉眼泪时，我不在你身边；怕你说'凯旭我好像做错了'时，我答不上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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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云曦的鼻尖发酸。她想起朱凯旭集训时，总在视频里举着饭盒：“今天食堂的菜像你做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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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他受伤住院时，偷偷把她的加油信藏在枕头底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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