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:仪式前的焦虑

你标红了'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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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凯旭接过本子，指腹抚过便签上的字迹。他记得那天胡云曦穿件米白毛衣，发尾翘着根呆毛，低头看合同的样子像只专注的小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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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突然翻这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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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突然想，那时候的我多简单啊。”胡云曦坐在地毯上，背靠着床沿，“只需要担心考试过不过，案卷理没理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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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......”她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，睡衣领口滑下来，露出锁骨，“现在要当别人的妻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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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凯旭挨着她坐下，把吹风机搁在脚边。他的膝盖碰着她的膝盖，能感觉到她体温比平时低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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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我妻子很难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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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难。”胡云曦揪着他t恤下摆的线头，“是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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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怕自己做不好。你看今天彩排，我连捧花该拿左手还是右手都要王哥提醒；上次见你爸妈，我端汤时手都在抖；以后要是......”她声音突然哽住，“要是你比赛受伤，我会不会只会哭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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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我接大案子加班，你会不会觉得孤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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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起风了，吹得纱帘簌簌响。朱凯旭握住她揪线头的手，放到自己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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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跳声透过薄t恤传过来，有力又沉稳：“你记不记得毕业舞会那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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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云曦点头。那天她穿着淡蓝长裙，站在礼堂中央像株颤巍巍的铃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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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朱凯旭握着她的手说：“你踩我鞋跟没关系，我踩你裙角也没关系，我们慢慢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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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候你问我怕不怕未来。”朱凯旭拇指摩挲着她手腕的珍珠串，“我说'怕，但有你在就不怕'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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