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疯狂的日记

佛有什么活物曾被捆在沙发上，用尽全力想要刨开束缚，连爪子断裂的碎屑都嵌在海绵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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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子安的目光掠过沙发，落在大厅尽头那扇紧闭的木门上。门板上的铜锁已经锈成了绿色，他的视线在锁孔处停留片刻，忽然转身走向另一侧的杂物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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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扇门虚掩着，门板布满虫蛀的孔洞，凑近了能听见里面细微的窸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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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晚晚跟着他伸手推门时，“吱呀”声里还混着虫壳碎裂的轻响，有无数细小的生物正从孔洞里逃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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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的通风很差。”顾晚晚的声音闷在喉咙里，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沉闷压得胸口发紧，有土腥的气息，还有烂水果在潮湿处发酵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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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子安用手电筒照向室内，光柱穿过漂浮的尘埃，最终落在一扇狭小的窗户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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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户嵌在厚重的墙壁里，上半部分勉强露出天光，浑浊的玻璃上蒙着层绿霉，透过玻璃能看见花园的一角——几株枯萎的月季枝干扭曲，如被冻僵的手指，把阳光撕成了几道破碎的光带，斜斜地射进杂物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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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微光非但没有驱散室内的暗沉，反而让光柱里的尘埃无所遁形。它们在光线里翻滚、碰撞，宛如无数细小的幽灵在跳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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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子安的目光扫过角落的破旧木箱——表面的红漆早已剥落，露出里面发黄的木板，箱盖缝隙里塞着的旧报纸已经变成深褐色，隐约能看见沙漠上的巨型仙人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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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散落的生锈工具中，一把铁铲的刃口沾着暗红色痕迹，不知是泥土还是别的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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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墙的位置堆着一捆捆发霉的书，书页粘连成块状，封面被霉斑啃得只剩残缺的弧线，露出的内页上画着扭曲的符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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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在那些书上短暂停留，最终落在房间一角那张掉漆的木桌上。桌面上摊着一本牛皮纸笔记本，它被潮气泡得发胀，边缘卷曲发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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