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交印信

俯身，这个角度在旁人看来像在行礼，却能让席初初看清他眼底的警告：“三司会审前，按律当由东厂收押，您何必因为一个刺客与奴才计较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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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可笑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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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初初凝视这张曾让她魂牵梦萦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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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她就是溺死在这双含仿佛被世间错待了的双眸中，直到被他一刀捅入血肉内的那一刻，才看清他眼底的厌恶与凉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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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个奴才……”她轻抚腰间玉佩：“也配与朕论‘计较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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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燕洄眸子此刻黑得瘆人，像是浸了墨的琉璃，幽幽地望着她：“陛下，您说得对，陛下是圣天，奴才是贱泥，任人践踏是应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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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从前，这招自轻的言语百试百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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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会慌慌张张来哄，会赐下珍宝，会……像个傻子一样原谅他所有背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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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你的人说你的权力是朕给的……”席初初伸手，眉眼弯弯，梨涡浅浅，讨要道：“那么朕既然能给，那就能收回来吧，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交人，要么……就交印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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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厂众人倒吸冷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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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燕洄也怔在原地，肌肉瞬间绷紧，又立刻恢复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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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苏子衿都忘了哭泣，一脸震惊地看向女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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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对裴督主千依百顺的女帝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……她是吃错药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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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。”裴燕洄面容平静如深潭，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纹丝不动，他恭敬地卸下腰牌：“奴才……遵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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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得笔直，双手奉上象征东厂权柄的玉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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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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