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9章 生不生-入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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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索着走到了苏凝的身旁，“那个柳氏想必就是怨主了，我已经感应到她的怨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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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凝收回目光，掩去眉眼中的冷意，“人言可畏，毁人于无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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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凝尽责地“演”着墨痕斋的掌柜娘子，每日出外采买食材，回来时却总会留意纸扎铺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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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在找机会接触柳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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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那家纸扎铺，红纸挂檐，白绢垂帘，那盏生灯随着风微微摇晃起来，红白交加，仿佛分裂出了两个世界，这一幕显得既怪诞又瘆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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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一人坐于那挂了生灯的屋檐下，手中正扎着一对纸偶，是男婚女嫁的模样，风格精细又清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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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脸色苍白，眼眸无光，头发枯黄，像是扎的不是纸人，而是自身既定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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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日阴雨，苏凝终于趁着周老娘不在，撑着伞凑上前，将一包桂花糯米团子递到柳氏面前，语气平淡却又温暖：“雨天寒凉，这东西暖胃，周嫂子试试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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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看着苏凝怔了怔，目中闪过难得生动的一瞬惊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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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她才轻轻颔首，颤着手接过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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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自成婚以来，第一个对她如此友好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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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日起，苏凝便时常趁周老娘不在“偶遇”柳氏，和她讲些坊间话本故事，或陪她坐在檐下扎纸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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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性情本淡，又因这些年的磋磨，变得沉默寡言不敢与人交谈，但对苏凝这位开笔墨铺的“掌柜娘子”，竟也慢慢开了心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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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，她们一同在檐下制纸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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