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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灯形似婴儿襁褓,风格柔软,描了莲生、百子图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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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轻轻吟唱着童谣,脸上带着微微放松的神色,直到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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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面相刻薄的妇人一把抢过女人手里的灯,把灯撕了个稀巴烂,“你一个不下蛋的赔钱妇,做这些作甚?给纸人做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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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脸色一白,无措地站起来,被妇人一巴掌扇跌至地,鲜红的掌印映在女人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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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邻右舍嘈杂的议论声此刻全都一股脑地涌入苏凝的耳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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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,周家这个媳妇,嫁了周大三年肚子都没个动静……听说是命里带煞,天生无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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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是不晓得,她娘当初在她出嫁时还送了一盏什么生灯,说是祖上传下来的,保得男胎的,现在看来还不是空灯一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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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,我看那盏灯古古怪怪的,才是真有问题。哪有孩子还没怀上,就提前供着个纸灯拜的?邪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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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说……她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造孽事?不然哪来这种报应,别怪我说话难听,难不成肚子里空空,心里就干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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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周婆娘因为这个天天打骂她,不过也是,当初就是看中柳氏的好样貌,为了娶柳氏,听说花了不少钱,结果娶回来的是一个下不了蛋的,要换我也气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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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是,我听说老周家私下里已经相看第二个了,就等着这位早点走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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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一边摇头,一边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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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个命苦的,可惜了那张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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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命苦?命贱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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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凝若有所思地看着满脸泪水的柳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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