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分歧

粮后，民心初定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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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要借这些人头震慑四方！”王仙芝突然拔高声音，惊起檐下栖鸦，“让各州郡知道抗拒义军的下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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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场设在城西菜市口，昨夜积雪被踩成污黑的泥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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刽子手正在磨刀，霍霍声惊得一个年轻文官失禁，骚臭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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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午时三刻问斩——”传令兵的声音在长街上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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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分开，有个白发老者拄杖而来，葛布麻衣上结满冰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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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老先生！”有百姓惊呼，随即被义军士兵用枪杆逼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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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径直走到监斩台前，枯枝般的手抓住台沿：“将军可记得‘杀降不祥’的古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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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仙芝拍案而起，案上令箭筒震得哗啦作响：“老匹夫安敢妄议军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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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巢却抬手制止亲兵，眯眼打量这个瘦骨嶙峋的乡绅：“先生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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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朽张明远，大中年间举明经科。”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，“这是郓州历年税赋实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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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简在案上滚开，露出密密麻麻的朱批小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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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缚的刘别驾，曾三次冒死扣下朝廷加赋诏令。”老者颤抖的手指划过竹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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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位赵参军，去年旱灾时私开官仓，背上还留着刺史鞭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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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开始骚动，几个妇人突然冲出行列，跪在雪地里磕头如捣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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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青天不能杀啊！”老妇人额角磕出血，融化了寸许积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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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仙芝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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