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银针破夜

！沈烬身体一颤，下意识地想抽回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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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动！”林穗低喝，沾满草屑和泥污的手却异常稳定地按住他的手腕。她将那团被揉烂的、混合着马齿苋和艾草的药渣，厚厚地敷在伤口上，随即利落地撕下自己棉衣内里相对干净的一角布条，动作麻利而有力地开始包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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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草的清凉辛辣感透过伤口渗入，奇异地中和了火辣辣的疼痛。艾草特有的温辛气息混合着马齿苋的微酸清气，竟在这污浊的雨巷里，短暂地驱散了血腥和腐臭，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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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烬靠在冰冷湿滑的墙壁上，雨水顺着发梢流下，冲淡了脸上的污泥。他看着这个在泥泞中为自己施针、找药、包扎的陌生女人。她低垂着眼睑，神情专注得如同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。昏暗中，她脸上沾着泥点，发丝凌乱，棉衣湿透，整个人狼狈不堪，却透着一股磐石般的沉静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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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谁？为什么不怕他？为什么救他？那根缝衣针……那些垃圾堆里的草……竟能压下“烬燃”的冰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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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疑问如同沸腾的气泡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翻滚。他张了张嘴，喉咙干涩灼痛，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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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穗包扎好他的手腕，又检查了一下他肿胀的左肩，眉头依旧紧锁。她站起身，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。她环顾了一下漆黑死寂、只有雨声哗哗的深巷，又低头看了看瘫软在地、一身污秽如同烂泥的沈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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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深处，隐约似乎传来了几声异样的、刻意压低的犬吠？还是……人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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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险并未远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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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穗的目光落回沈烬脸上，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犹豫或权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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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弯下腰，手臂再次穿过沈烬的腋下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沉重的身体架了起来。沈烬闷哼一声，左肩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，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了林穗瘦削的肩膀上。她踉跄了一下，沾满污泥的旧布鞋在湿滑的地面踩出深深的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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