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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嘉在那一年一直和母亲四处奔波,既要想方设法攒盘缠进京以便探寻父亲踪迹,沿途还要躲避各地因战乱将至而引发的动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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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忆犹新,途经各地都感受到读书人的寒心和悲愤,而随着三百学生的消息经历了各式添油加醋才传开,忌惮和惶恐压住了几近趁势揭竿的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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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荣和六年开始,受战乱影响,学籍上登记的学生数量骤减过半。直至荣和八年,大殿下收复三城,击退敌军的捷报传开,各地乱象趋于平息。可如此振奋的势头,仍未给学籍添上什么可观的改变。”裴嘉眼眶湿润,压抑着叹息声,“荣和九年,老师坐镇内阁首辅,带领朝堂名师亲赴各地挽回人心,回朝后推出各项举措,次年开始,那本几近凋零的学册才逐渐有所起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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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当然记得,周晖宜一出现,到底是撬动了一些陈年恩怨。还有人因周晖宜和谢霆山是至交,以为他此番前来另有所图,导致周晖宜三番两次险中求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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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看着裴嘉一脸忧色,说:“但对比荣和五年往前,再不可同日而语是吗?内阁极力想挽回这个后患无穷的问题,推出不少举措招揽学生,可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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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身处京城,此刻忽而想到的是,国子监日渐腐坏的风气,也许和周晖宜当年的招揽政策脱不了干系。接连的新政推出以后,寒门千疮百孔的信念还未重新建立,有钱有势的富贵子弟自然能率先抓住风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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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嘉颔首:“病去如抽丝,阁老想重振人心,提携寒门,谈何容易?卑职与国子监的同僚和学生接触过,他们平日迫于形势,凡事卑躬屈膝,不敢出头,如今看到卑职和韩兄来了,其实很高兴。侯爷,老师当日敢在皇上和百官面前明灯三盏,要还朝堂清明,还天下寒士公平,若我此刻退了,那与欺人太甚的作为有何区别?他们若要等来下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,要到何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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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事纷争不断,最难治的是人心,”谢君乘垂眸,神色凄寒,说:“人在满腔热烈的时候,不论是一盆冷水浇透,还是火上浇油烧得彻底,都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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