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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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和五年被记得的，只有连番惨祸导致的举国动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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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周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，先在宫中埋伏射杀以“清君侧”之名逼宫、要荣和帝当众处死刘昆的大将军黎宣，随后以同谋之罪逼得谢霆山在狱中自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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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失两大顶梁柱的消息传开以后，北凉十万大军压境的加急军报如破浪的利箭，猝不及防地捅进京城漩涡，终于让乱成一堆的朝堂一致对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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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为时已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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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周没了神将贤相，边境敌军如狂风席卷，两个月内连下三城。一方面，朝中派出去的老将接连失手，导致士气大跌，另一方面，朝廷为议和条件争得不可开交，主战派已经失去话语权。黎宣和谢霆山的死，在近乎国破家亡的境况中已经成了不值一提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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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庆琅就在这个时候自请披挂上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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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封送进洛京的军情似乎都书写了大周的明日，驰骋而过的千里马捅破了一将一相的殚精竭虑。在那样的乱局中，三百个逐渐消失的赤胆忠义无人敢问，在这以外，经此一事而心灰意冷、再逐渐淡出官场的那些，更如石沉大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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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每一颗石子溅起的涟漪和浊浪，在没人敢触碰的一隅日渐蔓延，悄无声息地扎根滋长，以另一种日积月累的方式开始撼动大周的根基。近至京城学生甚至进士举人，远至各地寒窗苦读的书生，获悉谢霆山和黎宣的下场，逐渐形成两股对峙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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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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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对朝廷愤恨，为前路怅惘，若这样鞠躬尽瘁一生的忠骨只能如此结局，赤胆孤忠却不抵帝王疑心和宦官乱政，那如今的寒窗萤雪又能照出什么？一腔壮志不也是痴人说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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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人听信各式谗言佞语，认为谢霆山畏罪自杀，果真是利用名望行谋逆之事，连累家国。太高的的声望和信仰一朝垮塌，声讨和怨恨也会有山崩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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