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在被洞悉之后的刹那慌张中，回味到不知由来的快意：“你想到什么？或者说，你还知道些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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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国子监的迂腐弊病由来已久，首辅两年前就想动了，只是先前的奏疏递上去收效甚微。消息还泄露了出去，世家权贵先发制人，联手参他以权谋私、动摇国本。皇上没舍得直接动他，让李魏荣暗中查过，没有实证，事情才按了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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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尧搬了一张椅子走进来，看到江澜又是神色一怔，抬头看见谢君乘凝重的脸色，便识相地赶紧放下椅子就出去守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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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只是因为没有实证？”谢君乘眉眼低垂，意味深长地咬字清晰，将椅子往前挪近一些：“而不是皇上信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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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随着谢君乘动身，目光游走在细碎光影里：“首辅劳苦功高，区区几句掺了私仇的话，哪怕再掺杂一点皇上的疑心，暂且动摇不了他。可是侯爷比谁都清楚，昔年谢侯爷也被构陷勾结谋反，谁也不能料到世态几变。不过侯爷要当心啊，你把别人从虎狼环伺中摘出来，自己就容易掉进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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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一手撑着膝头，慢慢往前倾过去，疑心这话里指的不只是前日的朝堂：“你突然给我这么多诚意，我倒不太敢信这些善意提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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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善意，就当是弥补侯爷对我的疑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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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看了太多这些逼近的眼神里所隐藏的各种恶意和算计，但此刻看不透谢君乘的心里，那俊逸的眉眼中只敛着阴暗牢狱里的一点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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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，一身素衣，沾了血和污秽，像一只镣铐下的野兽，狼狈又局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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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注定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怪物，没有人会相信你……”梦魇中的话在耳边飘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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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想，怪物就是会被不断诅咒、嘲笑。他们说得对，怪物又怎么会有善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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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怔了怔，须臾之间，江澜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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