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，斑驳的血迹尤其灼眼。她一手搭在膝上，从手腕镣铐蔓延开的红痕像绽开的噬人花，玉佩流转在指间，仍然莹润无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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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那双眼睛，像结了冰霜的无底深渊，空洞又孤冷，曾经身负重伤都仍然震慑的凌厉消失无踪。如果青尧昨日见到的还算一个“不像活人”的人，那今日坐在这里的只怕是一副躯壳而已，用以支撑的那点气息几乎随时可以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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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的许多疑问都凝滞在嘴边，堵在胸口闷闷的，他不由自主地心惊：这模样，分明是经历了歇斯底里的癫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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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在昏暗的浮尘飞絮中抬头：“侯爷可来得比我预想的快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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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碎光落在谢君乘身上，他神色不变地迎着她的目光，“你这模样……我若再晚一点来，只能给你收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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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侯爷见笑，不过侯爷放心，既是良配，哪有自己先死的道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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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也是从设防中小心地拿出一点善意，收回来的却又是熟悉的百般防备，那点不明不白的担忧正和原先的疑惑搅在一起，竟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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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看他一时无话，便晃了晃手里的玉佩，说：“侯爷有心了，哪里舍得给我收尸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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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的余光瞥向脚铐，“有人嘴上说着感谢，一口饭都没动，背地里又辜负人家一番心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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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澜微微撇嘴，负气般似笑非笑：“毒发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好看。侯爷不舍得香消玉殒，可外边也多的是想给我收尸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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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日唇枪舌战的，可不见得会怕投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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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，我以为侯爷比我明白。”江澜将玉佩收回手里，定睛看着谢君乘，顿了少顷：“否则，侯爷又何必把阁老从国子监里摘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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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乘背在身后的手骤然蜷缩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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