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糊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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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柔解开衣襟，想要给孩子喂奶，可是，她的胸脯干瘪，没有一丝奶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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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敢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心如刀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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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冲上前，一把抱住张柔和孩子，将她们紧紧地搂在怀里。他的身体在颤抖，眼泪夺眶而出，滚落在张柔的脸上，滚落在孩子的襁褓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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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柔，对不起！真的对不起！是我错了！都是我的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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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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婴儿的啼哭声，尖锐而又无助，一声声撞击着陈敢的心脏。那小小的身躯在他怀里不住地扭动，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表达着饥饿的抗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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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敢低头看着怀里瘦弱的妻子和女儿，张柔的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，眼眶下是浓重的青黑，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，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绝望的苦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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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，张柔，对不起……”除了这三个字，陈敢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般，再说不出任何话来。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道歉，想要以此来减轻心中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愧疚和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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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柔僵硬地坐在地上，抱着孩子，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娃娃，对陈敢的道歉没有任何反应，只是麻木地看着怀里的孩子，眼神空洞而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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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……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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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，一声比一声凄厉，像是一把把尖刀，狠狠地刺痛着陈敢的心。他猛地站起身，动作太大，牵扯到腿上的伤，让他不由得踉跄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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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弄点吃的！”陈敢的声音嘶哑而急促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。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，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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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哪儿？”张柔终于开口说话了，声音干涩沙哑，像是破旧的风箱在勉强发出声响，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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