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旧珰云徂,宫章自舒

眼死死盯住那抹小小的素白身影，如同见了鬼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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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……主子？”他声音颤抖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一丝摇摇欲坠的残存希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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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您……您叫老奴来的？您快救救老奴！陈安和袁彬这两个狗奴才要造反！他们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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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先生。”朱祁镇终于开口，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哭嚎，“看看你手里，攥的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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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振下意识地低头，看向自己因用力而痉挛的手指间——那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素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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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是主子您的旨意啊！”王振如同抓住最后浮木，急切地挥舞着那张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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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！您看！您亲笔写的！您需要老奴！您离不开老奴！是不是张辅这狗贼逼迫您写的？是不是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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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朕写的。”朱祁镇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像重锤狠狠砸在王振心上，将他残存的幻想彻底粉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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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疑难事体确实有，悬而未决也是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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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俯身，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黑眸，第一次正正地对上王振惊骇欲绝的眼睛，清晰地映出他扭曲狼狈的倒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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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的疑难，就是你，王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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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的悬而未决，就是该如何让你，永远闭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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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皇帝微微侧头，目光投向御案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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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，不知何时，赫然放着一个巨大的铜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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盆中盛满了清水，水面在烛光映照下，平静无波，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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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振的目光顺着朱祁镇的视线望去，当看清那个铜盆形制的刹那，他浑身猛地一僵！瞳孔骤然缩成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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