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螭陛观兵,沧浪濯缨

僵住了，维持着回头的姿势，一时竟忘了言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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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辅抬头，目光落在发呆小皇帝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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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同样复杂难言：有对故主宣宗英年早逝的追念，有对眼前这粉雕玉琢幼主未来的期许，更有一丝深沉的忧虑，如同阴云笼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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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……太年幼了，这江山重担…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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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波动的情绪只是一闪即逝，旋即被他压化为纯粹的恭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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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行至御前数步，再次抱拳躬身，声音洪亮而沉稳，带着金铁交鸣般的质感：“老臣张辅，参见陛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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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沉浑的声音如同洪钟，终于将朱祁镇从巨大的历史震撼中拉回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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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惊醒，同时一股混杂着激动与紧迫感的颤栗窜过脊椎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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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失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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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须抓住他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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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张辅是现在唯一能正面抗衡王振的国之柱石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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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英国公快快免礼！”朱祁镇迅速回神，小脸竭力绷出超乎年龄的郑重，“公乃国之柱石，今日操演，有劳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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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镇下意识地向前伸出小手，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，这超越寻常君臣礼节的亲昵，令张辅如山身躯微不可察地震了一下，眼底掠过一丝更深沉的讶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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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辅依言站到了朱祁镇的另一侧，与王振形成左右拱卫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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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定后，目光如冷电般扫过王振那身刺目的蟒袍，最终落回城下军阵，仿佛那绯红只是碍眼的摆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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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振压下被刻意忽视的羞怒，甚至为更显谦卑还特地侧了侧身，仿佛主动为英国公让位，同时躬身细声解释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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