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慈闱语融,棠棣暗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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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还有宫外那对母子。”她轻轻抚摸着朱祁镇的后脑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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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父皇说，稚子无辜。他临终前给了吴氏和那孩子一个名分，让她们在西山白云观里清修度日，也算……全了一段尘缘，给她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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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语气刻意平静，却难掩一丝冷漠：“那孩子叫祁钰，比你小两岁，今年……约莫七岁了罢？听说身子骨也弱，在观里静养着，倒比在这纷扰宫闱中更安生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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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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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太后口中的那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朱祁镇脑中炸响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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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泰帝！夺门之变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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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在土木堡灰烬中临危受命的景泰帝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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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在“夺门之变”的血色晨曦里黯然退场的身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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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后此刻，在自己刚讲完《郑伯克段于鄢》的当口提起这个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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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告知？还是借这兄弟阋墙的典故划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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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句“稚子无辜”里，有父皇的仁厚，也应有她不得不遵从却又如鲠在喉的无奈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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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的余响在脑中翻滚，但朱祁镇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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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努力眨巴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，小脸上堆满懵懂与好奇：“弟弟？祁钰？这人儿臣怎么从未见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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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镇一边问一边把小脑袋又往母亲温暖的颈窝里埋了埋，像是寻求更踏实的依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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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闻儿子似乎对吴氏母子并无亲近之意，孙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释然，随即换上疏离的口吻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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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理这些！镇儿，记住！你是父皇母后唯一嫡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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