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邓放还穿着军礼服,我终于抹了抹脸上的泪,先朝他敬了一个礼。
枭龙还在哭,“邓…邓…叔叔…我…爸爸……”
呜咽的一句话断成好几片,听的人心碎不已,我刚擦净了泪,转眼间又有新的落下来,断断续续没个完。
总不能三个人就这样哭下去,狠心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,我拿出纸巾走上前,抽出一张给枭龙轻轻擦着,邓放的泪却也滴在我的手背上,顺势没入纸巾里。
“邓中校,节哀。”我抽出一张新的递给他,他收下,攥在手里,等着继续给枭龙擦泪,全然不管他自己。
望着他胸前的八一军徽,象征着人民空军英勇果敢的雄鹰双翼仍在展翅,我到底是认输了,拿过纸巾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。
“节哀,邓放。”
被泪洗过的眼睛更显深沉,擦完他脸上的泪我便不敢再看,逃兵般的转了身。
看着离开的背影一如既往地决绝,邓放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我说的话,没想到那番话这么迅速地就在他面前上演,江雨珍刚才的崩溃和怀里枭龙的哭泣声,仿佛都在印证着我的正确性。
这一刻,他再想不出什么理由劝自己将人留住。
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。
我以为张队的牺牲已是这句话最大的呈现,可从现场回到基地,接到母亲的电话,我才知道自己对命运的造化之术简直一无所知。
父亲刚从阎良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就有人投了匿名信,举报的罪名公私皆有。最严重的是学术造假和成果挪用,以权谋私是其中最小的一条,但波及的范围却也最广。不知是谁将我调岗的消息漏了出去,最终演变成了父亲为了扶持女儿,用职权协迫局里给我安排关键技术岗位的工作,而我上岗第一天就发生了试飞事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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