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烽火黎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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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墙上，疲惫不堪的士兵和临时征召起来的青壮百姓，像蚂蚁一样蠕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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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搬运着一切能找到的重物：断裂的石磨、腐朽的房梁、沉重的土袋，甚至是从倒塌房屋里扒出来的砖瓦，一层层，摇摇晃晃地堆砌在城墙的豁口上。每一次搬运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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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内的屋舍大多破败，街巷肮脏泥泞，到处是露宿的难民，孩子饥饿的啼哭和老人痛苦的**，如同背景里挥之不去的低音，敲打着每一个幸存者的神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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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穿着深青色、洗得发白、沾满泥污油渍的捕快公服的身影，在城墙上疾步穿行。正是神捕刘老五。他身形精瘦，却异常挺拔，如同崖壁上一棵历经风霜的劲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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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张脸饱经风霜，刻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，像一张北境古老的地形图。岁月和北境的寒风在他脸上蚀刻下深刻的痕迹，但那双眼睛，却亮得惊人，像两块被投入冰水中的炽炭，燃烧着一种近乎固执的、不灭的光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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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腰间挎着的不是军中制式的长刀，而是一柄厚背、带鞘的捕快铁尺，乌沉沉的，毫不起眼，却透着一股子随时可以敲碎骨头的狠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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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边！再垒一袋沙土！压实了！”刘老五的声音不高，带着一种常年办案、审问犯人时特有的穿透力，清晰地盖过城头的喧嚣，“李老三，带几个人去那边！把缺口堵死！用门板！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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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指挥精准、直接，没有多余的废话，每一个指令都指向最实际、最紧迫的防御漏洞。他像一只经验丰富的头狼，用最原始的本能调动着狼群，在绝境中寻找一丝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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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穿着破旧军服、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兵，是黎城残存守军的头目，姓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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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拄着半截断裂的长矛，拖着一条受伤的腿，一瘸一拐地走到刘老五身边，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：“老五……兄弟们都尽力了……可你看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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