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烽火黎城

掌搭在腰间一柄样式古拙的沉重阔剑剑柄上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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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，越过黎城低矮的城墙，投向更南方的天际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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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视线穿透了弥漫的尘埃与烽烟，仿佛已经落在了帝都那金碧辉煌却腐朽不堪的宫阙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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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，是青国权力与腐朽的象征，是无数北境儿郎的鲜血与赋税供养的销金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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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，下颌的线条绷紧如刀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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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胜利的狂喜，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、沉重的恨意，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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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帝都……”他低沉的嗓音在风里摩擦，像砂纸刮过粗粝的岩石，“该尝尝北境的霜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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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冷酷，轻易地压过了呼啸的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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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后，一名传令官单膝跪地，声音嘶哑却清晰地禀报着最新的战况：“族长，前方哨探回报，黎城以北，康宁、白沙、铁岩三城……已尽入我手！守军或降或溃，无一能阻我军锋锐！”话语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嗜血的狂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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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克布鲁的目光纹丝未动，依旧牢牢锁着南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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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抬起手，指向黎城那在烟尘中显得格外渺小而顽固的轮廓：“传令各部，休整三日。三日之后——”他停顿了一下，那指向黎城的手指猛地收紧，攥成了坚硬的拳头，仿佛要将那座城池凭空捏碎，“踏平黎城！鸡犬不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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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踏平黎城！鸡犬不留！”狂热的吼声如同瘟疫，瞬间在庞大的黑色营盘里炸开，层层叠叠，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、充满毁灭***的怒潮，直冲云霄，狠狠撞击在黎城那单薄的城墙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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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城之内，气氛截然相反，是一种被挤压到极致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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